正如所判断的一样。
影子是条活物，竟也被冻僵了。
在黑姬身上摸索，找到了白姬，和一些食物。
姬欢摸来摸去，除了增长一些奇怪知识什么都没发现。
拿着白姬，打算捅黑姬一刀，这样彼此就算扯平了。
刚举起刀，又落了下来。
难道黑姬真的是自己另一面吗？
不单单是名字而已，她与自己一些时候很像，但又不同。
姬欢感到荒唐，竟想要杀死自己。
这是一条命，哪怕在末日中，也不能泯灭良知。
又想到开膛，感觉更加荒唐，自己若放过黑姬又与开膛所做之事一样。
自己是谁？从哪来？到哪去？
哲学的三大问题，人类的终极武器。
搞不懂。
但姬欢很快清醒过来，因为经验无法复制，自己就是自己，从北方的雪地中来，唱着冰与火之歌。
闭上眼，手起刀落。
狠狠斩掉了影子。
影子挣扎了几下，像阳春融雪般消失不见，留下一对黑色的角。
这对角有点眼熟。
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。
没办法只能先收入怀中，这样姬欢便拥有了两对角。
反观黑姬，没了黑影，在火光中慢慢生长出一条普通影子。
也不能把她放在雪地中不管。
姬欢将黑姬背回修车厂，点燃火堆，找来一些毯子。
她变出了正常人，姬欢感觉脑壳疼。
因为所有平行人貌似都不正常。
自己也不正常。
对着黑姬轻声道：“我们不一样，你是你，我是我，不为了彼此的期望而活，祝你好运。”
说完，离开修车厂。
天亮还有不到一小时。
也就是说随时可能发生地震。
不是开玩笑的。
已经能看到天边的红光，气温也在快速回升。
因为A市悬浮在空中，离太阳更近，早晚冷暖变得分明。
就像西北的沙漠一样，一天气温相差三四十度。
轰隆隆。
姬欢赶紧趴在马路中间。
面前的一切都在崩塌。
来的太快根本没法反应。
等到平静下来，一方地面齐齐消失！
深吸一口气。
A市断裂了，另一半掉了下去。
从未去过城市边缘，没想到边缘来到了自己面前。
姬欢站起身，观察城市下方。
云层像一条河，滚滚而去，在间隔的地方，能看到下面陆地景色。
是一片山脉，并不是在海上。
而A市正在攀升，正因为这种力量才引发震动。
这是什么？
眼前一亮，姬欢发现城市地面断口处有一些发光晶体。
伸手掰下一块观察，竟感受到微微浮力。
原来是这种东西让城市飞起来。
从未见过，姬欢思索着，感觉可能是因为引力规则正在自我修复，像电脑补漏洞一样，产生了这种物质。
不。
准确说应该用诞生，宇宙的法则已经发生改变。
既然如此，现在就可以跳下去了！
姬欢向前走一步，风很大，凉飕飕的。
向下望一眼。
妈耶！
太高了。
还是得再准备一下。
深呼吸，拿出跳伞指南，上面写着必须先检查降落伞。
没错，应该检查一下。
很快检查无误。
姬欢再一次看向城市下方。
有种眩晕感。
要是失足掉下去，肯定没法活。
但区区危险怎能畏惧，挺胸抬头，目视前方。
先伸出一条腿试一试。
感觉良好。
然后，姬欢整个人倒趴在地上。
腿都软了。
还是不敢跳。
也不知道降落伞好不好使，自我安慰，应该再检查一下。
“你在做什么？”
“别吵，我要跳下去。”
“那你快点跳啊！”
猛然抬头，见到一双小皮鞋，再往上看，打底裤。
又一个小姑娘！
现在姬欢对小姑娘都产生阴影了，警惕问：“你是什么姬？”
小姑娘推了推单片眼镜，脸颊有些发怒。
“你管我什么姬，到底跳不跳？我在这等着呐！”
才看清楚，原来她也有降落伞。
背包鼓鼓的样子，露出一块还有针线缝合的痕迹，八成是自制的。
好家伙，搁这排队跳。
顿时来了精神。
姬欢爬起来道：“既然如此，我让给你，女士优先。”
小姑娘哼了一声，走向前一步，见到风景后又退回三步。
“你怎么不先跳？”
这种事还分什么先后。
头大。
轰隆隆。
震动再次发生，但幅度很小，崩塌应该发生在远方。
小姑娘急了，恶狠狠问：“到底跳不跳？”
“跳！”
“谁不跳，谁是孬种。”
瞬间火气上头，说是跳，姬欢哪能真的跳，起码得做好万全准备。
喵了一眼小姑娘，问道：“你的降落伞结实吗？”
“你管我！”
好家伙，脾气还挺冲。
姬欢拿出跳伞指南，在单片眼镜前晃了晃。
“看到没，伞不是随便跳的，需要技巧。”
这一次姑娘不说话了，从兜里掏出一把左轮枪。
威胁！
实打实的威慑力。
偏偏姬欢还认得这种热武器，最早期的柯尔特转轮手枪，有的六发子弹。
别问为什么知道，应该问谁不知道。
“误会！”
“姑娘咱们本是同根生，应该谈谈。”
小姑娘不为所动，冷眼打量着姬欢道：“谁和你同根生，别不要脸。”
瞧这话说的，直接打脸。
套近乎失败姬欢马上又有了第二套方案。
“很好，我承认你很优秀，但没有我优秀，不装了，我摊牌了！”
从怀中慢慢拿出傻狍帽，然后戴在头上。
姑娘见到鹿角，表情从吃惊变成夸张，张大了嘴半天没说出话，手指颤抖着极力忍耐。
很明显，用这招唬人屡试不爽。
只要不遇到黑姬这样的都能起到作用。
“我就是王。”
“你是什么王？”
终于反应过来了，姬欢激动道：“我就是傻狍子王！”
就问服不服。
谁料，姑娘笑了，笑的花容月貌失了色，枪都没法瞄准。
“你..”
“我怎么了？”
搁这跟谁俩呢？
“能不能严肃点。”
很明显不能，姑娘掐着腰道：“你以为谁都稀罕一对角，咱们不一样。”
不可能！
绝对不可能。
平行人都有类似的爱好，起码姬欢见过的都一个德行。
难道这位姬真不一样？
“你到底跳不跳？”
“跳！”
“但跳之前，你得让我跳个明白。”
“嘴硬。”
姑娘撇了撇嘴，从兜里拿出一颗子弹，慢慢推进枪膛。
感情没装子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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