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完这些之后，林清雅便低着头走路不再说话了。
其实她想问的不是学校允不允许顾言上学，而且顾言能不能不离开她。
明媚的阳光照在街道上，人潮涌动中顾言和林清雅并肩而行，这次都没有去牵对方的手。
很明显，林清雅现在正处于伤感的时候，不用猜都知道是因为什么。
顾言没办法带林清雅走，这次回去上学一方面是为了圆大学梦，另一方面也是事业的另一阶段，这边的制衣厂还需要林清雅。
而且，既然要当渣男，顾言肯定不能一直把林清雅带在身边。
“怎么了，想什么呢，跟我说说？”
顾言宠溺地捏了捏林清雅的小鼻子，主动牵住了林清雅的小手，面带笑容地问道。
“我...我想跟你去上学，可以吗？”
林清雅轻咬嘴唇，眉毛微颤鼓起勇气问。
当然不可以，说什么顾言都不会允许。
顾言与林清雅对视着，双手按住林清雅的肩膀，笑道：“清雅啊，虽然我也很想让你跟着去，但你的学籍应该在江省这边吧，转过去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。”
“没事，我可以看着你学，在家给你做饭，我厨艺进步了很多，做饭很好吃的。”
林清雅抿着嘴，一脸认真地说道。
她这哪是想去跟顾言去上学啊，分明就是想抓紧顾言，不让顾言跑掉。
可惜，某个渣男想拥有的是汪洋大海，而不是一只已经吃到碗里的小鱼。
顾言丝毫不慌乱，找了个位置坐下，将林清雅揽在怀里：
“的确，你做饭好吃了很多，我很喜欢，但是呢，我是读高三啊，晚上应该会住校白天也要在学校学习，你要自己一个人在那什么都不做就给我做饭吗？”
“而且厂子这边的事情怎么办，制衣厂正是缺人手的时候，交给别人我又不放心。”
天真可爱的林清雅顿时眼神中有些迷茫了，抿着嘴坐在顾言怀里不知道说什么。
片刻之后，林清雅委屈巴巴地看着顾言：“可是，我想跟你在一起，每分每秒每时每刻一瞬间都不想分开。”
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，是最相信爱情的时候。
第一次感受到喜欢和被人喜欢的感觉，以为只是喜欢就能冲破一切，只要互相喜欢着就能在一起，天真的以为那种爱恋会永远不会消散。
但没有任何东西的保质期是永远。
爱情，友情，都不是。
顾言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十多年，经历了很多事情，内心早已被伤的千疮百孔，而其中的最重的几处伤，就是眼前的林清雅造成的。
偏激？报复？
那都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，顾言没有想过。
顾言能理解林清雅的难处，所以在接受林清雅之后对林清雅很温柔很怜惜，没有刻意让林清雅难受。
嗯，这不是因为顾言多爱她，换做其他的女人顾言也会如此。
归根结底，还是顾言心里已经不信爱情了，因为没有那么在乎，不再当做生活的全部，所以不会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小情绪。
这其实挺可悲的，有时候经历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。
如果上一世林清雅没有跟王平在一起，而是跟顾言相濡以沫地生活下去，那么重生回来的顾言肯定比谁都相信爱情，谁不信大嘴巴子抽他。
但很可惜，一切还是跟上一世没什么差别。
即便林清雅有苦衷，即便顾言接受了林清雅让她回到身边，不过爱情还是被现实打败了。
一败涂地的那种，惨的不忍直视。
其实顾言已经明悟了其中的原因，简简单单就是一个穷字，爱情是公子小姐们的游戏，是世界上最奢侈的东西，跟吃饱住好都是奢望的穷小子没什么关系。
所以，顾言不信爱情了，一心只想搞钱。
不过，看到林清雅这副模样，决心当渣男的顾言都有些触动。
能让林厂花一个女孩子说出这种话，可见她真的爱的很深，而且又是自己的初恋，说没有感觉是死鸭子嘴硬。
可惜，花花绿绿的世界还有很多顾言想要的，做不到跟她每时每刻在一起。
所以，没办法，只能伤她的心喽。
“清雅，不要因为爱情迷失自己。”
“你的世界不应该完全围着我转，你要有自己的生活，我应该是你生活中的添加剂，而不能是必需品。”
“乖乖听话，留在金平帮我管理制衣厂，等我那边时机成熟我会把你调过去的。”
“对了，前几天你不是说你妈快出院了？要不趁着今天有空我们去看看什么时候出院，到时候可以用车接她回去。”
顾言抱着林清雅安慰，随口转移了话题。
之前就听林清雅一直在说等她妈妈出院后请顾言吃饭，前几天又提到快出院了，顾言指不定哪天就会走，不如趁着今天去医院看看情况。
林清雅一听顾言要去医院，小脸刷一下就红了，也顾不得即将离别的伤感，轻咛道：“这...这不好吧，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呢。”
看着成功转移了话题，顾言笑着说：“是我去见，你准备什么，买点东西今天就能去，开车用不了多久。”
“真的吗？那...那我们现在就出发？”林清雅轻咬嘴唇，一脸期待地问道。
她非常愿意带顾言回家见父母，在这个年代还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，一般情况下除非双方觉得都合适了，才会带着回去见家长。
也就是说，见过家长的小情侣，基本上就确定了终生。
当然，十多年后结婚离婚成了司空见惯的生意，见家长自然也就没有那种神圣的仪式感了，顾言思想超前才觉得这没什么。
“好啊，等会去买点东西。”
“叔叔喜欢喝酒还是喝茶？算了，买两箱酒两盒茶，他想喝哪个就选哪个。”
“阿姨住院需要补充营养，等会可以买点营养品，水果什么的也不能少。”
顾言揽着林清雅细数着需要买的东西，林清雅幻想着见面的场景，一脸幸福的笑容，时不时也插嘴说一句不用买哪个不用买那么多，浑然忘了刚才的话题。
买礼物就花了几百上千，塞满了奥迪A6的后备箱。
上午十点零三分，顾言开车，林清雅坐在副驾驶，两个人出发去了NN市的人民医院，之前的伤感气氛顿时就被冲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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