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时夜色还是蒙胧的，从消防通道的窗户里洒进来的光亮还是属于深夜的，而如今再抬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太阳已经替代了月亮的工作，挂在了半空之中。
和昨天一样，是难得的晴天，从清晨的一抹阳光就能知晓这件事。
秦溪揉了揉酸胀的脖颈，从倚靠坐下的墙角站起，连左腿也麻木无知了，似乎试图在用这种动作告知她到底保持这个姿势待了多久。
秦溪在密码锁上输入密码，推门之后拿起玄关上的车钥匙，看了一眼手机的电还剩20%，但并没有要回屋拿充电器的打算，换了一双帆布鞋，下了楼。
今天的b市仍然是十分热闹的，秦溪开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行驶着，可她才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能去的地方。
b市从来都是热闹非凡的，只有过年放假那几天空荡荡的如一座无人空城，今天明显不是，可却也让她有了无处可去的感觉，莫名其妙却又十分强烈。
铃声在车厢内响起。
秦溪狠狠皱了一下眉头，她不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，但是无论是谁都不想接听。
拿起手机刚想挂断，却被屏幕上这一串数字切断了动作。
脸上的表情从烦躁变成了错愣，而指尖已经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将按钮上滑接听。
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，传入耳中，回响在车厢里。
“你好秦总，请问我有打扰到你吗？”
来电话的正是曲施。
连称呼都是规规矩矩的，不过少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恐慌，这点和与他有着相同境遇的人完全不同。
秦溪急躁的呼吸竟然慢慢放平稳了，这次开口也完全听不出她的暴怒，与以往一般无二：“没有，有什么事吗。”
曲施停顿了一下没有立即给出回复，之后再开口竟然是这样说的：“你……心情不好吗？”
秦溪没有立即开口，然而眉头却是愈发舒展：“说说看。”
曲施终于是有些把持不住了，声音变小了：“感觉刚刚听到的声音和之前不太一样，所以我才觉得你生气了。”
秦溪：“没有生你的气，继续说。”
曲施很短促地笑了一下，如昙花开放的一瞬间：“那你会生我的气吗，如果我很听话的话。”
秦溪：“不会的。”
曲施明显十分开心，而原因就来自于这三个字的回答。
“秦总可以问一下你现在在哪吗？我刚好拍摄结束了，可以过去找你吗。”
他实在是太会说话了，或许这就是他在娱乐圈这个复杂的大染缸里所学会的傍身技巧。
秦溪只装作浑然不知，答应了下来。
“把你的地址给我。”
曲施声音停顿了一下，随后充满惊喜：“秦总您是要亲自来接我吗？”
当然是的，否则秦溪也不必要亲自问他地址。
曲施这些小把戏躲不过秦溪的眼睛，但她并不排斥。
或许是因为现在心情极度糟糕，急需一件事一个人来让她放松；也或许……是因为他这张脸。
秦溪说话的声音松弛着，比刚才的紧绷要悦耳上非常多：“嗯，在哪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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