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在这个流光异彩的夜晚,胤禛又一次见到了那个与众不同的梁玉徽……
宫外还是十分热闹的,虽说不上人山人海,却也接踵擦肩。胤禛不小心和诸位阿哥们走散了,连跟着的保镖也丢了。他倒是乐得自在,一边猜灯谜,一边悠闲地看着这京城内的民情风物。这年过得不太平,虽说是皇帝死了祖母,可多少也影响到了小老百姓们。但是皇帝的家事毕竟跟他们关系不太大,所以上元灯节还是在继续,只是少了很多官灯,往年一些大户人家的灯也没有摆出来。
胤禛在一个贴了个很有意思的灯谜的灯笼前驻步,正猜度着谜底,没想到人群中一声“四四”,紧接着一个人影扑倒过来,显然是踩到或绊到了什么东西。胤禛来不及用手把“他”扶住,却被紧紧地拦腰抱住。看那抱住他的腰,但仍惊魂不定的人:头戴一顶周边绣着橘色番莲的紫色琉璃顶珠小帽,身着暗绿色绣花绸质棉袄,深紫色碎花长衫;腰间那一条由湛蓝色丝线编织而成的吉祥结,妥妥帖贴地环在那纤细的腰肢上;一条大辫子服顺地拖在背后。这一定是哪家的小公子。
没有让“他”“五体投地”已经不错了,可得救的人却没有道谢,弄得胤禛有点气恼,但是今日是微服,侍卫又不在身边,不好耍阿哥的臭脾气。胤禛动了动身子想挣脱“他”,“他”却念了句“XX保佑”,然后松开他站直了身子,一张熟悉的笑脸映入了胤禛的眼帘。
“你……”胤禛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张被冻得红扑扑却充满着温暖的笑脸。
“怎么,‘鼻涕虫’准备装作不认识本人么?”那人想一拳捶到胤禛的左肩上,却被胤禛躲开了。
“你是……梁,梁玉徽?!”
“正是在下。”她装模作样地对胤禛抱了抱拳。
胤禛上下左右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番,看着那清秀的面孔和眉眼之间的顽皮之气,突然问道:“你上次到底是男扮女装,还是这次女扮男装啊?”
玉徽满面挫败的表情,举起双拳挥舞着抗议道:“我上次有跟你自我介绍啊,我是我爷爷的孙女!你难道没听懂啊?”
“那可不一定,有人就有易装癖啊,比如那永和宫的秦六儿,就喜欢穿了宫女的衣服再配上水袖学青衣唱戏。”他故意逗她,其实说的也是实情。
“那不是易装癖好不好?人家那叫‘玩票’好不好?!”
“挺好,挺好……”说着,胤禛帮她扶了一下被她挥舞着的拳头撞歪了的小帽。
“什么跟什么呀?”玉徽看着这个刚才还一本正经,现在已经开始露出微笑的胤禛,有点警惕,这孩子从小就鬼着呢。
“我是说你这个装扮也挺好啊,不过就是有点儿招眼儿,小心贼盯了你去。”
“没事儿没事儿,我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,零花钱都在小月那儿呢。”玉徽摆出一副“一切在我掌控之中”的样子,得意洋洋地拍着自己空空的腰间。
“那,那个小月又在哪儿呢?”胤禛抿着嘴,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。
玉徽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赶紧东张西望,然后惨叫了一声:“我的糖葫芦!我的豆豆昔糕!我的卤煮火烧!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,别嚎了,人没丢才是最重要的。”胤禛看着玉徽的惨叫从四周引来的好奇目光,觉得挺丢人的,赶紧捂住了她的嘴,心想:“这哪里有半点尚书大人孙女的样子啊?”
看着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,胤禛内心笑惨了,装作气恼道:“你别告诉我你连家门都记不得了。”
玉徽拼命地摇了摇头加以否定,反而问道:“你带钱了么?”
胤禛一脑门子黑线。这个家伙还真是人来熟,见的第二面就敢问别人借钱。
看着胤禛又好气又好笑的神色,玉徽连忙解释到:“你放心,你放心,我……”
后边有人撞了她一下,她一个踉跄,胤禛又扶住了她。
胤禛以为她会说“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”,而那个梁玉徽却一张口,接着说道:“就凭我这张嘴,是绝对吃不穷你们天家的阿哥的。”
胤禛又一门子黑线。自从他第一次在为□□母守灵的时候见到了这个落落大方,而且说话与他人有些不同的户部尚书梁清标的孙女后,他曾从夫子那里打听过她的一些事情:那三岁前的聪慧伶俐有可能被夸大了些;可是经过了那七年的痴痴呆呆,眼前这个鬼灵精怪的女孩却是让所有人都大大惊讶,好像被重新投了胎似的。但是眼前的她,没由来地让他感觉到想要亲近。
“你猜出了这个谜面的谜底了么?”玉徽指着刚才胤禛看的那个灯谜问道。
“哦?‘城外面饼极多’?我倒要考考你,你觉得这谜底是什么呢?”胤禛笑问。
“我怎么知道……”小莜的古文功底不行,而她那个时代“灯谜”几乎被纯粹的“灯展”所代替,所以她对着这满街写着谜面的灯笼更是头大。
“‘城外’,可指‘野’;‘面饼’,小而厚,又没有多少芝麻,在咱们京里又叫什么?”
“火烧啊。”
“那加上‘极多’,作何解?”
“啊,是‘野火烧不尽’!”经过胤禛的提示,玉徽恍然大悟。正兴奋得要跳起,突然听到旁边一个男子念道:
这章没有结束^.^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喜欢四爷党(修改中)请大家收藏:(m.yikeyuedu.net)四爷党(修改中)一刻阅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